人類史上，曾有人自主拒絕飲食而死，但沒聽說過有人能拒絕睡覺而亡。沒錯，持續不睡覺確實會要了你的命，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因為大腦有個強制關機的保護機制，最終會讓你不敵睡意進入夢鄉。
「不睡而亡」不是你我需要擔心的
醫學紀錄中，最接近「不睡而亡」的例子是「致死性家族失眠症」（Fatal Familial Insomnia），紀錄上第一個因此死亡的是 1765 年死於威尼斯的一位義大利男子。然而，這個疾病其實是遺傳性的大腦衰退，失眠只是副作用之一。一旦發病，患者會在 7 到 36 個月內逐漸失智，最終死亡。全世界只有 40 個家族有這種罕見的染色體病變，這種情況不是一般人需要擔心的。
該睡就要睡，別當自己是鋼鐵人
1964年，一位16歲的高中生 Randy Gardner 打破了人類最長的不睡紀錄，整整 264.4 小時沒合眼。這不是鬧著玩的，而是一項正式的醫學觀察。在這段時間內，他的體力、反應力、記憶力和認知力都像自由落體一樣快速下降。觀察結束後，這位高中生連睡了14小時，健康指標也隨之恢復正常。
儘管失眠讓人痛苦，你也不會真的因為只是沒睡覺而提早見上帝，大腦的強制休眠機制會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。要是覺得自己快變成殭屍了，記得好好休息，別跟自己的大腦較勁。2012 年，一位中國足球迷連續熬夜 11 晚，一邊抽菸喝酒，一邊收看歐冠盃直播，結果心肌梗塞猝死。
睡眠不足的大腦變成毒素倉庫
時至今日，還沒有人因為單純不睡而死。比較令人憂心的是睡眠不足對健康的損害。當你清醒時，腦細胞會產生一種蛋白質毒素（β-amyloid），需要依靠脊髓液的流動來「洗腦」，清理毒素。然而，清醒時腦細胞是膨脹的，只有在深層睡眠時，腦細胞才會收縮，讓出「通道」使脊髓液流動。波士頓大學在2019年以影像紀錄了這個神奇的排毒過程1。安眠藥引發的睡眠多半是淺層睡眠，無法達到這個效果。長期服用安眠藥，體內會累積大量毒素，這些毒素已被證實與失智症密切相關。
睡眠不足對健康的危害是全面性的，從心血管系統、消化代謝系統、免疫力到生殖力，無一倖免。而依靠藥物引發的睡眠，只是「表面有睡」，其對健康的修復效力遠不及自然睡眠。長期依賴安眠藥入睡，彷彿溫水煮青蛙，不可不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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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資料來源 Christine Lehmann (2019). Slow Waves of CSF During Sleep Clear Toxins Linked to Neurodegenerative Conditions. Neurology Today.